讀經:彼得前書四章一至四節。
在彼前四章一至六節,彼得說到信徒為著受苦,用基督的心思武裝自己。一節說,『基督既在肉身受過苦,你們也當用同樣的心思武裝自己,(因為在肉身受過苦的,就與罪斷絕了。)』『武裝』這辭指明,基督徒的生活乃是爭戰的生活。
本書一個主要的目的,乃是要鼓勵並勸勉信徒在受逼迫時跟隨基督的腳蹤。(一6~7,二18~25,三8~17,四12~19。)他們該有基督受苦時同樣的心思。(三18~22。)心思的主要功用是瞭解和領悟。我們要活出跟隨基督腳蹤的生活,就需要有更新的心思,(羅十二2,)瞭解並領悟基督如何生活以完成神的定旨。
在我們實際的日常生活中,我們這人最強的部分就是心思。我們在生活中無論作甚麼,都受心思的指引。指引我們生活的不是意志,乃是心思。我們一切的活動都在心思的指引之下。
因為心思指引我們的生活,傳講主的話就必須使人的思想改變。我們傳講並教導的目標,是要使人的心思改變。我們若以某種方式思想,就會那樣受指引。但我們若改變心思,並以另一種方式思想,我們的生活就會有不同的方向。我們所思想的,管治我們所作、所說、和所實行的。為這緣故,在彼前四章一節,彼得囑咐信徒,要用基督的心思武裝自己。
用基督的心思武裝自己,就是用基督的思想和觀念武裝自己。這含示我們改變自己的想法。許多基督徒以為,只要我們愛神,並且行祂的旨意,我們就會在祂的祝福之下,我們也不會受甚麼苦。基督徒普遍有個觀念,認為愛主的人不該期待受苦。但想想基督的生活。祂不愛神麼?祂不行神的旨意麼?基督愛神到極點,祂完全、絕對行神的旨意。但祂在生活中遭遇甚麼?似乎祂在地上的一生並沒有甚麼祝福,卻只有受苦。祂生在貧寒的家庭,不被視為高階層的家庭。當然,那個家庭是大衛的後裔,所以屬於君尊的世系。但主耶穌出生時,王室在經濟上非常貧窮。不但如此,這家不是住在耶路撒冷,乃是住在加利利受藐視的拿撒勒城。加利利可比作美國比較貧窮的一州,無法與其他富裕且人口眾多的州相比。主耶穌住在拿撒勒三十多年。在祂人生的起頭,祂被放在馬槽裡,在祂人生的末了,祂被釘在十字架上。我們在主的生活中,何處看見神的祝福?祂忍受一個又一個苦難。祂沒有美名,也沒有枕頭的地方;這是主耶穌在地上的生活方式,祂的生活是受苦的生活。
基督徒的生活是受苦的生活,這觀念與天然、宗教的頭腦,尤其是許多基督徒天然的頭腦相對。許多基督徒以為,只要我們屬於神,是神的子民,愛神,並且行神的旨意,一切與我們有關的事都會順利。照著這觀念,我們會蒙祝福,也許有好職業、好房子、以及絕佳的家庭生活。持有這種觀念的基督徒,也許盼望自己所有的兒女受良好的教育,成為富裕的專業人士。有些成功、富裕的基督徒也許說,『我從主得著何等的祝福!我所有的一切,所達到的一切,都是因為我愛主耶穌,並且行神的旨意。看看神給了我何等的祝福。』
這種對基督徒生活的觀念,全然與彼得在本書信裡的教導相反。彼得知道我們越愛主,東西就越會被剝奪。他也知道我們越行神的旨意,難處就可能越多。我們的職業、我們的財務、和我們的家庭生活,都可能有難處。有些人聽見這話,也許就說,『李弟兄,不要說這些事。這樣的教訓會把基督徒嚇走。』因這緣故,我們都需要留意彼得的囑咐,用基督的心思武裝自己。
基督的心思是怎樣的心思?我們若有基督的心思,就會領悟,我們生活在背叛的時代,在彎曲、悖謬的世代。因為時代是背叛的,世代是悖謬的,我們越愛神,並且行祂的旨意,就越會受苦。我們會受苦,因為我們無法與這時代的趨勢並行。我們在意行神的旨意,但神的旨意完全與今世的趨勢或潮流相反。我們要愛主耶穌,但這完全與這敗壞世界的趨勢相反。所以,我們若愛主耶穌,並且行神的旨意,我們必定會受苦。我們若有基督的心思,這就會是我們的看法。
我們需要用基督的心思武裝自己,裝備自己。這指明基督的心思是武器,是為著神國爭戰所需要之軍裝的一部分。
我們若為著受苦用基督的心思武裝自己,就會願意忍受苦難。我們會說,『讚美主,我的苦難是我定命的一部分。神已為我這樣派定。苦難是神兒女在今世的分。』在帖前三章保羅告訴信徒,神已派定我們受苦、受逼迫。神沒有派定我們得物質的祝福,祂已派定我們受苦。所以,我們知道基督在肉身受苦,我們也需要用同樣的心思武裝自己。我們不該有那種為物質祝福而禱告的心思,那是一種錯誤的心思。
在彼前四章一節,彼得指出,在肉身受過苦的,就與罪斷絕了。享樂激起我們肉體的情慾,(2,)苦難卻使情慾冷卻。基督救贖的目的是要拯救我們脫離所承受虛妄的生活。(一18~19。)在這目的上,苦難回應基督的救贖,保守我們脫離犯罪的生活,脫離放蕩的洪流。(四3~4。)這樣的苦難多半來自逼迫,這是神在祂行政對付裡的管教。經歷這樣的苦難,就是在肉身中受神審判、對付並管教。(6。)因此我們當用清明自守的心思武裝自己,以忍受這樣的苦難。
在神的經綸裡,苦難為神的兒女成就善工。苦難非常限制我們的情慾。人越有物質的享受,就越會動用情慾,並放縱情慾。但我們若遭遇貧窮、逼迫或疾病,這苦難就會限制情慾的放縱。一般人都知道,富有的人比貧窮的人犯更多情慾的罪。你若有許多財富,不需要工作,你就能花時間放縱情慾。你也許環遊世界尋求享樂。但主也許在財物上限制你,使你幾乎沒有足彀的錢為著生活的需要。你必須長時間勞苦謀生。因著你勞苦的結果,你既沒有時間,也沒有精力放縱情慾。甚至追求情慾享樂的願望,也被你的貧窮消殺了。
富有是危險的。你若很富裕,開豪華轎車到處炫耀,你心裡的情慾立刻會被激起。不要以為因為你是基督徒,且有神聖的生命,你就不會這樣受試誘。魔鬼用財富激起情慾;然而,神用肉身的苦難使我們與罪斷絕。
在二節彼得接著說,『好使你們不再從人的情慾,只從神的旨意,在肉身中度餘下的光陰。』本節指明我們應當不再活在祖宗所傳流虛妄的生活裡,(一18,)乃要在行事為人上成為聖的,(15,)有佳美的品行,(二12,)在聖別的敬畏中有純潔的品行,(三2,)有在基督裡的好品行,(16,)這就是神的旨意。
我們在物質的東西上富有,就不容易遠離情慾,並且行神的旨意。這是神把一分苦難分配給我們的原因。這些苦難限制我們的情慾,並保守我們在神的旨意中。就這一面的意義說,我們都應當為著我們的苦難敬拜神。我們應當告訴祂:『主,我何等敬拜你,在你的主宰裡,你已將苦難分配給我,使我蒙保守在你的旨意中。』
我們不該懼怕我們的苦難會太大。主知道如何將苦難分配給我們。祂若囑咐作丈夫的要將一分敬重分配給妻子,祂自己必定知道要將多少苦難分配給我們。祂不會分配得太少或太多。祂的分配會按正確的比例,正好是我們所需要的。
一位弟兄也許說,『最近我在主裡很喜樂。但今天我失業了,我深感消沉。』這位弟兄需要領悟,這苦難是從主分配給他的。然而,這位弟兄也許說,『我失業是由於通貨膨脹和經濟不景氣。你怎麼能說這是從主而來?』表面看來,這位弟兄是因著經濟而失業。但經濟和有關的一切都在神的主宰之下。所以,甚至失業也是從主所分配的事。同樣,我們面臨的反對,甚至來自我們家人的反對,也可能是神為著我們的益處所分配給我們的苦難。
在三節彼得說,『因為已過隨從外邦人的心意,行邪蕩、情慾、醉酒、荒宴、群飲、並不法可憎拜偶像的事,時候已經彀了。』這裡的心意,原文直譯,目的,意願。就是意向、傾向,因此是心意。本節所列一切消極的事都與虛妄的生活有關。(一18。)
四章三節裡一切消極的辭,指不同方面的放縱。邪蕩指放縱性慾,而情慾是種種不同的放縱。人也許有不同的情慾。例如,屬世的人也許有妝飾的情慾。他們不但有那種情慾,也放縱於其中。
醉酒這辭意思是放縱於飲酒;這是指過度的飲酒。
荒宴表徵與邪惡的同伴一同喫喝;荒宴包括沒有限制或約束的呼喊和喧嚷。
彼得在三節也說到群飲。人想要在飲酒的事上彼此爭勝就群飲。他們也許爭競,看誰喝得多。
彼得在三節所用的辭,描述在羅馬帝國時代社會上的腐敗。羅馬帝國不但被外國軍隊打敗,也因著本身內部的腐敗而失敗。我們知道羅馬帝國的歷史,就會關切美國今天的情形。美國軍事強大,但內部有許多腐敗之處。想想許多屬世之人週末的活動。七日的第一日是神所安排的假日,叫我們敬拜祂,並學習神的事。但屬世的人利用這天放縱於邪蕩、情慾、醉酒、荒宴和群飲。這是外邦人生活的描述。在三節彼得告訴我們,我們已過隨從外邦人的心意,時候已經彀了。我們應當不再那樣生活。
在三節彼得不但說到放縱情慾,也包括了『不法可憎拜偶像的事』。那裡有放縱情慾,那裡就會有拜偶像的事。有些人也許說,『我們生活在現代、科學的國家裡。這裡的人不迷信。我們沒有甚麼偶像。』每個放縱情慾的人都有偶像,這乃是事實。
在三節彼得不但說到拜偶像的事,也說到不法可憎拜偶像的事。『不法可憎』一辭,欽定英文譯本和美國標準本譯為『可憎的』;達祕譯為『不聖的』;至少有一種英文譯本譯為『不法的』。這裡的點是拜偶像的事總是使人不法。拜偶像或實行拜偶像之事的人,是沒有律法的;他會沒有約束的作一些事。所以,我信彼得在三節所用的這辭,是指不法。這裡彼得說,拜偶像使人成為不法(沒有律法)的。他的意思不是說,拜偶像是不合律法的;乃是說,拜偶像使人成為沒有規律或限制的,這使他們生活不受任何一種律法的管治。在中國我看見一些拜偶像者在生活上實在是不法的。
在四節彼得繼續說,『在這些事上,你們不與他們奔入同樣放蕩的洪流中,他們就以為怪,譭謗你們。』怪,原文意作主人,或,作客人,是外來的、特異的;接待,寄宿,(以為)奇怪。從人的情慾(2)在肉體裡生活,對那些一同奔入放蕩洪流,不信的外邦人是平常的。但從神的旨意過聖別的生活,不與他們縱情同奔,對他們就是奇怪的、外來的、特異的,令他們希奇、驚訝。
奔入,意思是像一群狂歡者在人群中向前衝。這就是從人的情慾活在肉體裡,(2,)在虛妄的生活裡(一18)隨從外邦人的心意。(四3。)
洪流,原文意傾瀉(如潮水),所以是洪流。這裡是指情慾的氾濫、過度的道德腐敗和墮落,像洪流一般,人一奔入,便陷沒其中。
我們不與屬世的人奔入同樣放蕩的洪流中,他們就以為怪。這裡把三節所列一切放縱的事比喻為洪流。這洪流是一種潮流,一種趨勢。每當週末來臨,屬世的人就跟隨這潮流,放縱情慾。我們信徒不與他們一同奔入那放縱的洪流中,他們就以為怪。我們對他們似乎是特異的人。他們也許視我們為外國人,為別國的公民。例如,你若住在美國,接待一些從海外來的客人,他們對你也許是奇怪的,你對他們也是奇怪的。你們彼此都會感覺是與外來的人在一起。我們不與不信者和屬世的人奔入放蕩的洪流中,原則是一樣的。我們拒絕這樣作,對他們是奇怪的、外來的、特異的。
你不利用週末放縱屬世的娛樂,你的同事也許就以為怪。週五下午快下班時,他們有些人也許問及你的週末計畫。他們也許誇口,他們所要作放縱情慾的事;他們也許熱切強迫你告訴他們你的計畫是甚麼。然後你可能解釋說,週末你要參加召會的聚會。可能在某一個週末,你要到別處去參加特會。你在週末要作這樣的事,你的同事也許就以為怪。有些人甚至可能對你說,『你是從那裡來的?你是從另一個星球來的麼?你對我們是奇怪的人,你是特異的人。』
欽定英文譯本將這裡的『就以為怪』譯為『驚訝』,另有譯本繙作『驚奇』;我們不贊同這些繙譯,因其與原意相去太遠。最好用直譯,像恢復本說,『就以為怪。』我們不願與不信者有分於肉體的放縱,他們就會以為怪。特別是我們不慶祝聖誕節或不在意聖誕宴會,他們也會以為怪。這敗壞之世界的作法,這彎曲、悖謬之世代的作法,就是跟隨放縱和放蕩的趨勢。但我們不願照著這趨勢與他們一同奔跑。
四節的『放蕩』也指明放縱過度。我們都需要喫,但不該喫得過度。我們都需要喝,但不該喝得太多。保羅曾告訴提摩太,因著他屢次患病的緣故,他應當稍微用點酒。人有特別的需要,為著健康稍微用點酒,是可以的,但不該太過,喝得過度。我們若喫喝太過,就是放縱、過度、放蕩。我們信徒不該有任何一種放蕩。在我們的喫喝、購物和花費上,我們都該有節制、約束;在這些事上,都不該有任何的放蕩。屬世的人跟隨放蕩的洪流,放縱情慾,但我們不是那樣。他們跟隨今世的潮流,但我們的行動是反對這潮流;對他們而言,這是非常奇怪的。
不信者奔入放蕩的洪流中,就譭謗信徒。這就是說,他們說我們的壞話,讒謗我們。(徒十三45,彼前二12,三16。)在羅馬帝國的時代,信徒的行為,人以為怪,就遭受不公平的譭謗,並控以各種的罪名。
四節的譭謗不是指向神,乃是指向我們信徒。我們許多人在學校裡、工作中、或鄰舍中,經歷過不信者的譭謗,有些人甚至受親戚的譭謗。跟隨今世潮流的人,常會譭謗信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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